“有你倆的寶貝兒子在,我在這段婚姻里,已經(jīng)沒有立足之地了。”
“阿蕤,我會把孩子送到我爸媽那兒去養(yǎng)!”唐鈞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平時咱們二人世界,每個周末我再帶他們?nèi)サ烙^和……那誰團聚,這樣總行了吧?”
好一個“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劇本。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道教常用的澄清韻曲。
看清屏幕上閃爍的“小鈿乖乖”幾字后,唐鈞立刻松開我轉(zhuǎn)過身去接電話。
我果斷拖著行李箱大步離開,身后飄來嬌滴滴的女聲。
“寶寶想爸爸了,哭得一直吐奶,鈞哥這可怎么辦啊……”
緊接著,是唐鈞清晰可聞的安撫。
“乖乖別急,我馬上就回去……”
3
療養(yǎng)院。
外婆看到我拖著行李箱時,愣了一下。
“小蕤,你這是……要出差?”
我輕描淡寫,“工作太累,請了長假,過來陪陪您?!?/p>
外婆心疼地將我摟在懷里,“好,身體比什么都重要。就是你不在家住,小唐該舍不得了吧?”。
“他……也有別的事要忙?!?/p>
就這樣,我陪著外婆住了下來。
除了偶爾收到律師發(fā)來郵件商討離婚協(xié)議的細節(jié),手機安靜得像塊板磚。
唐鈞再也沒有只言片語,對我發(fā)過去的離婚協(xié)議初稿,也是已讀不回。
只是,他的朋友圈,卻像一把鈍刀,日日在我心頭剮蹭。
“第30天,小腳丫粉嫩嫩?!?/p>
“第40天,學會對爸爸和媽媽嘟嘴撒嬌了?!?/p>
“第50天……”
照片里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兒,不變的,是背景中甜蜜相擁的男女臂膀。
我不愿承認,這個美好的場景,早些年也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
不過自從查出唐鈞有弱精癥后,我就漸漸熄了這份念想。
為了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我主動對外宣稱丁克,表示我倆想專注事業(yè)。
可他和田鈿,那么輕而易舉就擁有了一個孩子……
呵,想來是連老天都覺得,我倆并非良配吧。
今天是孩子百日宴的日子,我早早卸載了綠色APP。
我怕,怕從任何一個親朋好友的動態(tài)里,刷到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幸福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