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您母親的后續(xù)治療費用……陸先生剛才通知我們停掉了?!?/p>
絕望,瞬間將我淹沒。
陸衡看著我慘白的臉,沒有絲毫憐憫。
“舒云,給琳琳道歉。然后,去城外的寺里,再給琳琳求一個新的護身佛回來?!?/p>
“否則,你媽就等著在醫(yī)院里爛掉吧。”
我渾身顫抖,指甲深深嵌進肉里。
可是為了媽媽,這個歉,我必須要道。
“對不起?!蔽覍χ?,屈辱地彎下腰。
寺廟在城郊,路途遙遠。
時值盛夏,室外溫度高達五十度。
陸衡說,為了表示虔誠,我必須從頭到腳包裹嚴實,不能露出一寸皮膚。
從家到普陀寺,九千九百九十九公里。
他說,我要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直到求回新的護身佛。
我照做了。
厚重的衣物密不透風,每走一步,汗水都濕透全身。
柏油路面被太陽炙烤得滾燙,每一次跪拜,膝蓋都像被烙鐵燙過。
而陸衡和包琳,就坐在不遠處的空調(diào)車里。
我甚至能聽到車里傳出包琳嬌嗲的笑聲,和冰淇淋機運作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爬到了寺廟里。
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求到了一個新的護身佛。
回到車旁,我已經(jīng)奄奄一息,幾乎脫水。
我跪在地上,雙手顫抖地將護身佛遞給陸衡。
“陸衡……求你……給我媽……交醫(yī)藥費……”
包琳從車窗探出頭,接過護身佛,撇了撇嘴。
“這個好丑啊,我不喜歡?!?/p>
陸衡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對包琳說:“不喜歡就讓她重新去求?!?/p>
我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嘴唇發(fā)紫,連呼吸都帶著血腥氣。
“求你……醫(yī)藥費……”我卑微地乞求。
陸衡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行了,看你這副要死的樣子?!?/p>
他從錢包里拿出一張卡,丟在我面前。
“密碼是你生日。不過,舒云,我也沒真讓你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走過來,不過是讓你坐車到寺廟門口,裝裝樣子罷了,你也太虛弱了。”
他并不知道,他的手下為了巴結(jié)包琳,真的逼我一步步跪拜過來。
我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4
再次醒來,我在醫(yī)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