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詩雨手里握著那份薄薄的入職通知書,站在霍氏集團大廈門前,
仰頭望著這棟直插云霄的玻璃幕墻建筑。二十二層,她要去的地方。"林小姐,您好,
我是人事部的王經(jīng)理。"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的中年女人迎了上來,
"霍總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您了。"電梯一路上升,林詩雨的心跳也跟著加速。
她知道霍景深這個名字在整個江城商界意味著什么——年僅二十八歲就執(zhí)掌千億集團,
手段狠辣,性情冷漠。"?!?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刻,
林詩雨看到了一個背對著她的高大身影。男人轉(zhuǎn)過身,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映入眼簾。
劍眉星目,薄唇緊抿,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你就是新來的助理?
"霍景深的聲音很低,聽不出情緒。"是的,霍總,我叫林詩雨。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信一些?;艟吧钌舷麓蛄苛怂谎?,
眉頭微蹙:"你確定你能勝任這份工作?"話里的質(zhì)疑讓林詩雨心中一緊。
她知道自己的簡歷在一眾名校畢業(yè)生中并不出眾,能得到這個機會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
"我會努力的。"她答道。"努力?"霍景深冷笑一聲,"在商場上,努力是最沒用的東西。
"他回到辦公桌后,隨手扔過來一沓文件:"明天上午九點之前,
我要看到這些合同的詳細分析報告。另外,下午兩點的董事會議你負(fù)責(zé)記錄,
晚上七點的酒會你也要跟著。"林詩雨接過文件,厚厚一沓,至少有一百多頁。"有問題嗎?
"霍景深抬眸看她。"沒有。"林詩雨搖頭,盡管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今晚要熬到幾點。
霍景深不再說話,專心處理手頭的工作。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鍵盤敲擊聲和翻頁聲。
林詩雨小心翼翼地坐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開始翻閱那些合同。專業(yè)術(shù)語很多,
有些條款她需要反復(fù)琢磨才能理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dāng)她抬頭時,發(fā)現(xiàn)霍景深正在看她。
"怎么了?"她下意識問道。"沒什么。"霍景深收回視線,"你先回去吧,
記住明天的截止時間。"林詩雨抱著文件站起身,剛走到門口,
身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林詩雨。"她回頭。"這里不是學(xué)校,
沒有人會因為你哭鼻子就給你及格分。"林詩雨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明白。
"走出霍氏大廈,夜色已深。霓虹燈映照在玻璃幕墻上,將整棟建筑裝點得光彩奪目。
林詩雨站在大廈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從今天開始,她的人生將徹底改變。
回到租來的小公寓,林詩雨洗了個澡,換上舒適的睡衣,在小小的餐桌前鋪開那些合同。
臺燈的光線下,密密麻麻的文字讓她眼花繚亂。她泡了杯咖啡,開始一行一行地仔細閱讀。
第一份合同是關(guān)于房地產(chǎn)項目的投資協(xié)議,涉及金額高達十億。
第二份是與國外公司的技術(shù)合作協(xié)議,條款復(fù)雜,需要她查閱大量資料才能完全理解。
時鐘指向凌晨兩點,林詩雨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繼續(xù)埋頭工作。
她想起霍景深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有他說過的話——這里不是學(xué)校。沒錯,這里是商場,
是戰(zhàn)場,容不得半點軟弱和懈怠。凌晨四點,林詩雨終于完成了所有合同的分析。
她將報告打印出來,裝訂整齊,然后倒在床上。鬧鐘響起時,她只睡了兩個小時。梳洗完畢,
林詩雨換上昨天買的職業(yè)套裝,踩著高跟鞋重新走進霍氏大廈。電梯里,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略顯疲憊,但眼神堅定。"早上好,霍總。"她敲門走進辦公室。
霍景深抬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報告呢?
"林詩雨將裝訂好的文件放在他桌上:"都在這里了。"霍景深翻開第一頁,眉頭微挑。
報告的格式很規(guī)范,內(nèi)容詳實,分析到位。"你昨晚幾點睡的?"他突然問道。"四點。
"林詩雨如實回答。霍景深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幾下,沒有再說話。第二章上午九點,
霍景深的辦公室里響起內(nèi)線電話。"霍總,張董事長來了,說有要事相商。
"秘書的聲音傳來。"讓他進來。"霍景深放下手中的報告,對林詩雨說道,"你先出去。
"林詩雨剛走到門口,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推門而入。他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但眼神中帶著幾分急切。"景深,我們需要談?wù)劇?張董事長開門見山。"張叔叔,請坐。
"霍景深的態(tài)度比對林詩雨時溫和許多。門關(guān)上了,但林詩雨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淼膶υ捖暋?/p>
塊地皮的競標(biāo)...""...林家的背景不簡單...""...你要小心..."林家?
林詩雨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姓林,但她確定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半個小時后,
張董事長離開了?;艟吧钪匦陆兴M去。"林詩雨。"他直視著她的眼睛,"你的家庭背景,
簡歷上寫的都是真的?""當(dāng)然是真的。"林詩雨有些不解,"有什么問題嗎?
"霍景深盯著她看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沒什么。準(zhǔn)備一下,我們要去參加董事會議了。
"會議室里,十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圍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旁。林詩雨坐在霍景深身后,
認(rèn)真記錄著每個人的發(fā)言。"這次的南山項目,我認(rèn)為風(fēng)險太大。"一個戴眼鏡的董事說道。
"但是收益也很可觀。"另一個人反駁。"關(guān)鍵是競爭對手太強。林氏集團這次勢在必得,
他們的資金實力不容小覷。"又是林氏集團。林詩雨的手微微一頓。
"林氏集團確實是個強勁的對手,但不是沒有機會。"霍景深的聲音很平靜,
"他們的弱點在于決策層內(nèi)部不夠團結(jié)。""你有什么計劃?"張董事長問道。
"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接觸林氏集團的幾個小股東了。只要能拉攏其中兩個,這個項目就穩(wěn)了。
"會議結(jié)束后,林詩雨跟著霍景深回到辦公室。"霍總,剛才會議上提到的林氏集團,
是江城的那個林氏集團嗎?"她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林氏集團?"霍景深有些意外。
"聽說過,好像是做房地產(chǎn)的。"林詩雨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隨意。
霍景深點點頭:"林氏集團的老板叫林國強,在江城也算是個人物。
不過他的幾個兒子都不成器,內(nèi)斗得很厲害。
"林國強...這個名字讓林詩雨的心臟猛地一跳。那是她父親的名字。但這不可能。
她的父親只是個普通的小商販,怎么可能是什么林氏集團的老板?"你怎么了?臉色很難看。
"霍景深皺眉看著她。"沒什么,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林詩雨強行鎮(zhèn)定下來。
霍景深走到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fā)燒。去休息一下吧,
晚上的酒會還需要你陪同。"他的手很溫?zé)?,帶著淡淡的男性氣息。林詩雨的心跳莫名加速?/p>
趕緊后退一步。"我沒事,霍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艟吧疃⒅戳藥酌耄?/p>
最終收回手:"晚上七點,在樓下等我。"下午六點,林詩雨換上了昨天剛買的黑色小禮服。
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優(yōu)雅端莊,但她的心情卻很復(fù)雜。父親真的是林氏集團的老板嗎?
如果是,為什么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電梯里,霍景深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很漂亮。
"這是他第一次夸她。林詩雨有些不知所措:"謝謝。""但是記住,
今晚你只需要站在我身邊,少說話,多觀察。"霍景深的語氣又恢復(fù)了冷漠。
酒會在江城最豪華的酒店舉行。觥籌交錯間,各路商界精英談笑風(fēng)生。
林詩雨跟在霍景深身后,見識了什么叫做商場如戰(zhàn)場。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和善的笑容,
但話里話外都帶著試探和算計。"景深,聽說你最近在關(guān)注南山項目?
"一個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李總消息真靈通。"霍景深舉杯示意。
"那個項目林氏集團也在爭取,你有把握嗎?""商場上的事,誰敢說有絕對的把握?
"霍景深喝了一口酒,"不過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就在這時,
會場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林董來了!""是林氏集團的林國強!"林詩雨循聲望去,
看到一個年約六十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面容威嚴(yán),身后跟著幾個年輕男子。
那張臉...好熟悉。林詩雨的手開始顫抖。那個男人,和她記憶中的父親一模一樣,
只是老了很多。"怎么了?"霍景深注意到了她的異常。"我...我想到洗手間去一下。
"林詩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洗手間里,林詩雨對著鏡子深呼吸。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
眼神驚慌。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她的父親,那她現(xiàn)在的身份就很尷尬了。
她是林氏集團老板的女兒,卻在霍景深手下工作,而霍景深正在想方設(shè)法對付林氏集團。
這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第三章當(dāng)林詩雨回到會場時,
霍景深正在和那個叫林國強的男人交談。兩個男人站在一起,氣場都很強大,
但明顯互不相讓。"霍總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啊。"林國強舉著酒杯,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林董過獎了。您在江城商界的地位,晚輩只能仰望。"霍景深回應(yīng)得很得體。
兩人看似客套,但林詩雨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聽說霍總對南山項目很感興趣?
"林國強直接切入正題。"確實有些想法。"霍景深不置可否。
"那個項目我們林氏集團也在關(guān)注。不如我們合作如何?強強聯(lián)手,勝算更大。
"霍景深笑了笑:"林董的提議很有誘惑力,但我習(xí)慣獨自行動。""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
但有時候也需要知道進退。"林國強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威脅。"林董放心,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霍景深毫不示弱。兩人的對話到此結(jié)束,但林詩雨能看出來,
這只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的開始。林國強轉(zhuǎn)身要走,目光突然掃到了林詩雨身上。
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很復(fù)雜。林詩雨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看到了林國強眼中的震驚和...認(rèn)出了她。"這位小姐是?"林國強停下腳步。
"我的助理,林詩雨。"霍景深介紹道。"林詩雨..."林國強重復(fù)著這個名字,
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很好聽的名字。"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你們認(rèn)識?
"霍景深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不認(rèn)識。"林詩雨搖頭,但聲音有些顫抖。
霍景深皺眉看著她,但沒有繼續(xù)追問。酒會結(jié)束后,霍景深送林詩雨回家。車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霍景深將車停在林詩雨的公寓樓下。"謝謝霍總。
"林詩雨準(zhǔn)備下車。"林詩雨。"霍景深叫住了她,"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訴我,
我希望你能誠實。"林詩雨的手握著車門把手,沒有回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希望你真的不明白。"霍景深的聲音很低?;氐郊遥衷娪曜谏嘲l(fā)上發(fā)呆。
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詩雨嗎?"電話里傳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是林國強。"你是..."林詩雨的聲音在顫抖。"我是你父親。"林國強的聲音很輕,
但每個字都像重錘敲在林詩雨心上。"這不可能。我父親已經(jīng)死了。"林詩雨努力保持冷靜。
"詩雨,聽我解釋。當(dāng)年我不得已才...""不!"林詩雨打斷了他,
"我不想聽任何解釋。我的父親在我八歲那年就死了,死在一場車禍里。
""詩雨..."林詩雨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蹲下身抱著自己痛哭。為什么?
為什么命運要這樣捉弄她?第二天上班,林詩雨化了妝遮住眼睛的紅腫。
但霍景深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常。"昨晚沒睡好?"他問道。"嗯。"林詩雨不想撒謊。
霍景深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看著她的眼睛:"哭過了?"林詩雨想要躲開,
但被他固定住了。"為什么哭?"霍景深的聲音很輕。"私人原因。
"林詩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艟吧疃⒅戳撕芫?,最終放開了她:"去泡杯茶,
我們需要談?wù)勀仙巾椖康氖隆?整個上午,林詩雨都在幫霍景深整理關(guān)于南山項目的資料。
她發(fā)現(xiàn)霍景深對林氏集團了解得很深入,甚至包括內(nèi)部的人事關(guān)系。"霍總,
你對林氏集團很了解。"林詩雨試探性地說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霍景深頭也不抬地說道,"在商場上,信息就是武器。""那你知道林國強有幾個孩子嗎?
"霍景深抬頭看了她一眼:"三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但女兒很小就失蹤了。
"林詩雨的手一抖,文件撒了一地。"怎么了?"霍景深站起身。"沒什么,手滑了。
"林詩雨蹲下身撿文件,不讓霍景深看到自己的表情?;艟吧钜捕紫聛韼退龘?,
兩人的手無意中碰到了一起。那一剎那,林詩雨感覺到一股電流通過全身。她抬頭,
正好對上霍景深深邃的眼睛。時間仿佛靜止了。"林詩雨。"霍景深的聲音很輕,
"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林詩雨想要站起身,卻被霍景深按住了肩膀。
"但你的秘密,可能會影響到我的計劃。"霍景深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詩雨努力保持鎮(zhèn)定?;艟吧疃⒅戳撕芫?,
最終松開了手:"希望你說的是實話。"第四章周末,林詩雨一個人在公寓里度過。
她試圖用忙碌來忘記內(nèi)心的混亂,把家里打掃得一塵不染,
但思緒還是不斷地飛向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林國強,她的生父。手機響了,
是霍景深的電話。"今天是休息日。"林詩雨接起電話。"我知道,
但我需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霍景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什么地方?""我外婆家。
"一個小時后,霍景深的車停在一棟老式別墅前。這里遠離市區(qū),周圍很安靜,
只有鳥兒的啁啾聲。"你外婆...?"林詩雨有些不解。"她想見見你。"霍景深下車,
"我跟她提到過你。"別墅里,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慈眉善目??吹搅衷娪?,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就是詩雨吧?真是個好孩子。"老太太拉著林詩雨的手,
"景深總是一個人,難得有個女孩子愿意陪著他。""外婆,她只是我的助理。
"霍景深在旁邊解釋。"助理怎么了?當(dāng)年你外公還是我的司機呢。"老太太笑瞇瞇地說道。
林詩雨臉紅了,霍景深也有些尷尬。午飯時間,老太太準(zhǔn)備了豐盛的菜肴。餐桌上,
她不斷地給林詩雨夾菜,詢問她的家庭情況。"我父母都不在了。"林詩雨輕聲說道。
"可憐的孩子。"老太太心疼地拍拍她的手,"以后就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
"霍景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眼神很復(fù)雜。飯后,老太太拉著林詩雨去花園里散步,
留下霍景深一個人在客廳里。"詩雨啊,我家景深是個好孩子,就是太冷了些。
"老太太說道,"他父母走得早,一直是我?guī)Т蟮摹?"霍總很優(yōu)秀。"林詩雨由衷地說道。
"優(yōu)秀是優(yōu)秀,但太孤獨了。"老太太嘆了口氣,"他需要一個能夠真正理解他的人。
"林詩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喜歡他嗎?"老太太突然問道。林詩雨臉紅了:"外婆,
您誤會了,我們只是上下級關(guān)系。""感情的事情,誰說得準(zhǔn)呢?"老太太笑了笑,
"當(dāng)年我也沒想到會嫁給一個司機。"回程的路上,霍景深和林詩雨都沒有說話。
車廂里的氣氛有些微妙。"你外婆人很好。"林詩雨打破沉默。"她很喜歡你。
"霍景深看了她一眼,"她很少這樣對外人。""可能是因為我也沒有親人了吧。
"林詩雨的聲音有些哀傷?;艟吧顚④囃T诼愤叄D(zhuǎn)身看著她:"你真的沒有親人了嗎?
"林詩雨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林國強昨天聯(lián)系過你吧?"霍景深直視著她的眼睛。
林詩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怎么知道?"她的聲音在顫抖。
"因為我一直在關(guān)注林氏集團的動向。林國強最近的異常行為,讓我起了疑心。
"霍景深的聲音很平靜,"再加上你昨天的反應(yīng),答案很明顯。"林詩雨低下頭,
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你是林國強的女兒?"霍景深問道。"我不知道。
"林詩雨的眼淚掉了下來,"我以為我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霍景深沉默了很久,
最后重新發(fā)動了車子。"我送你回家。"他說道。回到公寓樓下,林詩雨打開車門準(zhǔn)備下車,
卻被霍景深叫住了。"林詩雨。"她回頭。"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你都還是我的助理。
"霍景深的聲音很輕,"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真相。""如果我真的是林國強的女兒,
你會怎么做?"林詩雨問道。霍景深看著她,眼神復(fù)雜:"我不知道。"當(dāng)晚,
林詩雨失眠了。她站在窗前看著夜色中的城市,思緒萬千。她想起了童年的記憶,
那個溫和的父親,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還有母親痛哭的樣子。如果林國強真的是她的父親,
那過去的一切都是謊言嗎?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這次,林詩雨接了。"詩雨。
"林國強的聲音很溫柔。"你為什么要騙我?"林詩雨直接問道。"當(dāng)年的情況很復(fù)雜。
我有很多敵人,為了保護你和你母親,我只能假死。"林國強解釋道。
"那為什么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在霍景深身邊工作。
"林國強的聲音變得嚴(yán)肅起來,"詩雨,他很危險。""他是我的老板。
""他不只是你的老板。"林國強說道,"他在利用你對付我。""不可能。"林詩雨搖頭,
盡管霍景深看不見。"詩雨,你覺得以你的資歷,為什么會被霍氏集團錄用?"林國強問道。
這個問題讓林詩雨愣住了。確實,她的簡歷在眾多應(yīng)聘者中并不出眾。"那只是巧合。
"她的聲音沒有底氣。"商場上沒有巧合。"林國強嘆了口氣,"詩雨,回家吧。
回到我身邊,我會保護你的。""這里就是我的家。"林詩雨掛斷了電話。
但林國強的話在她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種子?;艟吧钫娴氖窃诶盟龁??第五章第二天上班,
林詩雨發(fā)現(xiàn)霍景深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許多。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詢問她的工作進展,
也沒有和她有任何不必要的交流。"霍總,今天上午的會議資料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林詩雨將文件放在他桌上。霍景深頭也不抬:"放那兒就行。
"林詩雨有些不習(xí)慣這種疏離感。昨天在他外婆家,兩人之間還有種微妙的親密,
今天卻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陌生。上午十點,霍景深出去開會了。
林詩雨獨自在辦公室里整理文檔,心不在焉。"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請進。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西裝筆挺,長相俊朗。"請問您是?
"林詩雨站起身。"我叫林浩然,來找霍總談點事情。"男人自我介紹道,
"你是他的新助理?""是的。"林詩雨點頭,"但霍總現(xiàn)在不在,您需要預(yù)約嗎?
""不用了,我等等就行。"林浩然在沙發(fā)上坐下,"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林詩雨。
"聽到這個名字,林浩然的表情明顯變了。他仔細打量著林詩雨,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
"林詩雨...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二。"林詩雨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
"你父親叫什么名字?"林浩然繼續(xù)問道。林詩雨警覺起來:"您為什么問這些?
""因為我覺得你很眼熟。"林浩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和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很像。
"就在這時,霍景深推門而入??吹搅趾迫唬哪樕查g沉了下來。"你來干什么?
"霍景深的語氣很冷。"來看看我可愛的妹妹。"林浩然笑了笑,看向林詩雨,
"你還不知道吧?她就是失蹤多年的林家小姐。"林詩雨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你胡說什么?
"霍景深走到林詩雨身邊。"我胡說?"林浩然冷笑,"林詩雨,你看看這張照片。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舊照片,上面是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兩人都在笑。
林詩雨接過照片,手開始顫抖。照片里的小女孩確實很像小時候的她,
而那個男人..."這是父親在你五歲生日時拍的。"林浩然說道,
"你還記得那個生日蛋糕嗎?粉色的,上面有個小公主。"林詩雨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記得那個生日蛋糕,記得那天的快樂,記得父親溫暖的懷抱。"所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霍景深看向林浩然。"從第一天你雇傭她開始,我就知道了。"林浩然的眼神很冷,
"霍景深,你真的很會算計。利用一個失憶的女孩來對付她的家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說什么?"林詩雨看向霍景深,"你早就知道我是誰?"霍景深沉默了。"回答我!
"林詩雨的聲音在顫抖。"是的。"霍景深最終承認(rèn)了,"我知道你是林國強的女兒。
"林詩雨感覺心臟被狠狠撕裂了。原來她真的只是一枚棋子,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那天在酒會上,你故意讓我見到林國強,對嗎?"她問道。"是的。""你雇傭我,
也是為了利用我對付林氏集團?""是的。"霍景深的聲音很低。林詩雨笑了,
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所以從一開始,一切都是假的。你對我的好,你外婆對我的關(guān)心,
都是演戲。""詩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霍景深想要解釋。"夠了。
"林詩雨打斷了他,"我什么都不想聽了。"她轉(zhuǎn)身要走,林浩然攔住了她。"妹妹,
跟我回家吧。父親很想你。""回家?"林詩雨苦笑,"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哪里還有家?""林氏集團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林浩然握住她的手,
"這些年你受苦了,但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林詩雨看了看林浩然,又看了看霍景深。
后者站在那里,臉色蒼白,但沒有說話。"好,我跟你走。"林詩雨最終點頭。
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跟著林浩然離開了霍氏集團。從始至終,霍景深都沒有挽留。
第六章林氏集團的總部大樓比霍氏集團還要宏偉。林詩雨跟著林浩然走進大廳,
所有員工都恭敬地向林浩然打招呼。"二少爺好。""二少爺。"電梯里,
林浩然對她說:"父親在頂樓等你。"頂樓的辦公室里,
林國強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風(fēng)景。聽到腳步聲,他轉(zhuǎn)過身。"詩雨。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林詩雨站在門口,沒有走近。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她應(yīng)該感到高興,但為什么心里只有空虛?"過來,讓爸爸好好看看你。"林國強張開雙臂。
林詩雨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林國強緊緊抱住她,她能感覺到他在顫抖。"對不起,
詩雨。爸爸對不起你。"林國強的聲音哽咽了,"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為什么?
"林詩雨在他懷里問道,"為什么要騙我你已經(jīng)死了?""因為爸爸有太多敵人。
"林國強松開她,"當(dāng)年如果不假死,你和你媽媽都會有危險。""那媽媽呢?
她現(xiàn)在在哪里?"林國強的表情變得痛苦:"她...她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三年前,癌癥。
"林詩雨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母親真的死了,死的時候她甚至不在身邊。
"她臨死前一直在念你的名字。"林國強握住她的手,
"她說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你們父女相認(rèn)。""如果你早點來找我,
媽媽就不會帶著遺憾離開了。"林詩雨哭道。"我知道,這都是爸爸的錯。
"林國強跪了下來,"詩雨,你原諒爸爸好嗎?"看著跪在面前的父親,林詩雨的心軟了。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她的親生父親。"起來吧。"她扶起林國強,"過去的事情就算了。
""詩雨,你真的原諒爸爸了?"林國強的眼睛亮了起來。"嗯。"林詩雨點頭,
"但我需要時間來適應(yīng)這一切。""當(dāng)然,當(dāng)然。"林國強激動地說道,"從今天起,
你就是林氏集團的大小姐。我會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我不需要那些。"林詩雨搖頭,
"我只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詩雨,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
"林國強說道,"你必須學(xué)會承擔(dān)責(zé)任。""我不懂生意。"林詩雨有些慌張。"沒關(guān)系,
你可以慢慢學(xué)。"林浩然在旁邊說道,"我會教你的。"接下來的幾天,
林詩雨住進了林家的別墅。這里很大,很豪華,但她感覺不到家的溫暖。林國強對她很好,
給她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和珠寶,還安排了專門的老師教她商業(yè)知識。
但林詩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詩雨,明天有個重要的會議,你要參加。
"林浩然來到她房間。"什么會議?""關(guān)于南山項目的。"林浩然坐在她床邊,
"我們需要你幫忙。""幫什么忙?我什么都不懂。""你不需要懂,
只需要按照我們說的做就行。"林浩然的眼神有些奇怪,"詩雨,你還記得霍景深嗎?
"提到這個名字,林詩雨的心跳加速了。"為什么提到他?""因為他是我們的敵人。
"林浩然握住她的手,"他利用你,傷害你,我們不能放過他。""我不想報復(fù)任何人。
"林詩雨抽回手。"不是報復(fù),是正義。"林浩然的聲音變得冷硬,
"霍景深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那天晚上,林詩雨失眠了。她想起了霍景深,
想起了他外婆的慈祥笑容,想起了那些一起工作的日子。雖然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那些日子是她成年后最快樂的時光。第二天的會議上,
林詩雨見到了林氏集團的所有高層。這些人對她都很恭敬,但她能感覺到他們眼中的審視。
"詩雨,你來介紹一下霍氏集團的內(nèi)部情況。"林國強說道。"我...我不太了解。
"林詩雨有些緊張。"你在那里工作了這么久,一定知道不少內(nèi)幕。"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霍景深的弱點是什么?""我不知道。"林詩雨搖頭。"不知道?"那個男人皺眉,
"那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么?""夠了。"林國強阻止了那個男人,"詩雨剛回家,
還不適應(yīng)。"會議結(jié)束后,林浩然把林詩雨叫到了一邊。"詩雨,你在隱瞞什么?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我沒有隱瞞什么。""是嗎?"林浩然冷笑,
"那為什么你不愿意提供霍景深的情報?""因為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林詩雨直視著他的眼睛。"傷害?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為他著想?
"林浩然的聲音提高了,"詩雨,你不會是愛上他了吧?"林詩雨的臉紅了,但沒有否認(rèn)。
"天哪,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利用你的混蛋!"林浩然氣得發(fā)抖,"詩雨,你清醒一點!
他從來沒有愛過你!""我知道。"林詩雨的聲音很小,"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林浩然看著她,眼神復(fù)雜:"詩雨,你必須忘記他。為了家族,也為了你自己。
""如果我做不到呢?""那你就不配做林家的女兒。"林浩然冷冷地說道。第七章深夜,
林詩雨獨自坐在花園里。月光灑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孤獨。
這幾天在林家的生活讓她感到窒息。每個人都對她很好,
但她能感覺到這種好意背后的目的性。他們需要的不是林詩雨這個人,
而是她身上的利用價值。"睡不著?"林國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嗯。"林詩雨沒有回頭。
林國強在她身邊坐下:"在想霍景深?"林詩雨驚訝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了解那種感情。"林國強的眼神變得溫柔,
"當(dāng)年我也為了一個女人茶不思飯不想。""媽媽?""是的。"林國強點頭,
"你媽媽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善良,堅強,就像你一樣。""那你為什么要拋下我們?
"林詩雨的聲音有些哽咽。"因為我太自私了。"林國強握住她的手,
"我以為假死是保護你們的最好方式,但我錯了。我應(yīng)該帶著你們一起離開,
而不是讓你們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林詩雨抽回手,
"媽媽已經(jīng)死了,我們失去的時光也回不來了。""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的原諒。
"林國強的聲音很低,"但詩雨,請不要重蹈我的覆轍。""什么意思?""霍景深。
"林國強直視著她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愛他,就去爭取。不要像我當(dāng)年一樣,
為了所謂的大局而放棄愛情。"林詩雨愣住了:"可是他利用了我。""那又怎樣?
"林國強笑了笑,"商場如戰(zhàn)場,他做的選擇并沒有錯。如果換作是我,也會這樣做。
""但是...""詩雨,你告訴我,拋開他的身份和目的,他這個人怎么樣?
"林詩雨想起了霍景深的種種,那些細致的關(guān)懷,那些不經(jīng)意的溫柔,還有他外婆的慈愛。
"他是個好人。"她誠實地說道。"那就夠了。"林國強站起身,"詩雨,人生很短,
不要留下遺憾。"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林詩雨一個人坐在花園里,心情復(fù)雜。
父親的話讓她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感情。她愛霍景深嗎?答案是肯定的。即使知道被利用,
即使心痛,她還是無法忘記那個男人。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嗎?第二天早上,
林詩雨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回去工作。"她對林國強說道。"回哪里工作?"林國強問道。
"霍氏集團。""不行。"林浩然立刻反對,"詩雨,你瘋了嗎?""我沒瘋。
"林詩雨很平靜,"我只是想為自己的感情負(fù)責(zé)。""他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要回去?
"林浩然不理解。"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回去。"林詩雨看向林國強,"爸爸,您支持我嗎?
"林國強沉默了很久,最后點頭:"我支持你。""爸爸!"林浩然不敢置信。"浩然,
詩雨已經(jīng)長大了,她有權(quán)利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林國強說道,"而且,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您的意思是?""如果詩雨能夠化解我們和霍氏集團的矛盾,
對雙方都有好處。"林國強看向林詩雨,"但前提是,這必須是你內(nèi)心真正的選擇。
""是的。"林詩雨點頭,"這是我的選擇。"一個小時后,
林詩雨重新站在霍氏集團的大樓前。她穿著簡單的職業(yè)裝,沒有佩戴任何昂貴的首飾,
看起來和幾天前沒有什么區(qū)別。但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電梯上升,
林詩雨的心跳也在加速。她不知道霍景深會怎么反應(yīng),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
"?!?電梯門開了。辦公室里,霍景深正在處理文件。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
看到林詩雨的那一刻,手中的筆掉在了桌上。"你怎么回來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來上班。"林詩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你不是已經(jīng)回到林家了嗎?
"霍景深站起身,"林氏集團的大小姐還需要工作?""霍總,我可以重新應(yīng)聘嗎?
"林詩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霍景深盯著她看了很久:"為什么?""因為我喜歡這份工作。
"林詩雨直視著他的眼睛,"也因為...我喜歡你。"辦公室里一片寂靜。
霍景深的表情很復(fù)雜,震驚、不敢置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他的聲音很輕。"我知道。"林詩雨走向他,"霍景深,我知道你利用了我,
我也知道我只是你計劃中的一枚棋子。但我還是無法忘記你。
""林詩雨...""讓我說完。"林詩雨打斷了他,"我不在乎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在乎你這個人。如果你愿意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希望能夠重新開始。"霍景深看著她,
眼神復(fù)雜:"你確定嗎?你父親會同意嗎?""這是我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guān)。
"林詩雨的聲音很堅定?;艟吧畛聊撕芫茫詈笞叩剿媲?,輕撫她的臉頰。"林詩雨,
你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冷酷,自私,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知道。
""和我在一起,你會很辛苦。""我不怕。"霍景深看著她堅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