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注意到，她那藏在袖中的手，已經(jīng)悄悄畫起了鮮紅的咒文。
3
罵完，孟洺淵才再次摩挲相思螺。
我的聲音重新響起。
這次的嗓音變得滄桑了些。
“明宣元年，臘月初九，對不起，小海螺，好久沒和你說話了。
阿姐今天掉進了冰湖，被救上來后說是我推了她。
沒做過的事，我當然不可能認。
我氣憤地撲進阿淵懷里，讓他給我撐腰。
但他的神色好冷啊，推開我，問：
‘阿茵，你在氣我把她封為了王后嗎？你怎么變得這么善妒，真讓我失望?！?/p>
我瘋狂搖頭。
可他不信我，把我按在地上。
讓侍女端來一桶冰塊，一個又一個地塞進我口中。
整整一百二十七個冰塊。
好冷，好痛。
等到他好不容易松手離開。
我已經(jīng)癱坐在地上了。
身下從冰水變成了血水。
肚子的劇痛讓我意識到。
哦，我剛剛好像沒了一個孩子。”
“臘月十一，阿淵終于來看我了，我肚子里的血都流干了。
他嘴角掛著笑容。
我以為他查清了真相。
可他開口后，我才知道，是要我?guī)兔o阿姐選一個子嗣過繼。
他提到阿姐時，眼睛里全是憐惜而溫柔的神色。
一點也沒注意到我堆在床角的血衣。
我真是個笨蛋，故意留著沒洗，想等他發(fā)現(xiàn)后心疼地問我。
這樣我就可以恃寵而驕地推開他，和他發(fā)脾氣。
可原來我已經(jīng)沒有寵了呀。
阿淵也是個大笨蛋。
姐姐是靈力高強的御妖師，怎么可能怕冷，明明是她修煉過度才無法懷上孩子的。
大笨蛋走時還順手剖了我的護心鱗去給阿姐療傷。
他的步子那樣輕快，像極了當初來迎娶我時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明宣元年，臘月十五。
不行，我不能平白受冤，我要去找阿姐對峙。
可我竟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
她逼我發(fā)誓會永遠保密。
我點頭答應了。
看著她質(zhì)疑的眼神，我有些心痛。
七歲以前，每次我快餓死時，都是她給我偷來饅頭，讓我撐下去。
即使現(xiàn)在她長大了，變得很壞，我也永遠不會忘記那時候她抱著我的溫度。
好奇怪，她、爹娘，甚至是阿淵都總怕我會害人，可我明明從來都沒有害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