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劃過路邊一株小樹。碗口粗的樹干應(yīng)聲而斷。"樹再大，也怕刀斧。"她收劍入鞘，

"走吧，天黑前要到'鷹嘴巖'。"夕陽西下時，兩人終于抵達鷹嘴巖。

這是一塊突出的巨大巖石，形似鷹喙，下方是萬丈深淵。巖上有座破敗的山神廟，

勉強可避風雨。陳默安撿了些枯枝生火，柳青璇則取出胡伯給的干糧分食。夜幕降臨，

山風呼嘯，吹得廟門咯吱作響。"你睡吧，我守夜。"柳青璇抱著劍靠在門邊。

陳默安搖頭："你先睡，我看會兒賬冊。"就著火光，他仔細核對賬目，

漸漸發(fā)現(xiàn)些蹊蹺——鄭德?？丝鄣能婐A數(shù)額，恰好與一批"損耗"的鹽稅相當。更奇怪的是，

這些賬目上都蓋有鹽鐵司的副印。"柳姑娘，你看這個。"他叫醒剛合眼的柳青璇，

"鹽鐵司也牽扯其中！"柳青璇仔細查看，

臉色突變："這不是普通的貪污...他們在挪用鹽稅充作軍餉，再克扣軍餉中飽私囊。

一魚兩吃！"正說著，廟門突然被一陣狂風吹開。幾乎同時，一支弩箭破空而來，

擦著陳默安耳邊釘在墻上！"有埋伏！"柳青璇一把拉倒陳默安，揮劍擋開第二支箭。

黑暗中，數(shù)個黑影從巖下攀援而上。柳青璇踹翻火堆，火星四濺中，

她拉著陳默安沖向廟后小門。"跳！"門外是陡峭的山坡。陳默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就被柳青璇推了下去。兩人順著陡坡滾落，樹枝石塊刮得渾身生疼。最后"撲通"一聲，

落入冰冷的溪水中。追兵的喊聲從上方傳來。柳青璇拽著陳默安潛入下游，借著夜色掩護，

終于甩開了追殺。"咳咳...你怎么知道廟后有路？"陳默安趴在岸邊劇烈咳嗽。

"斥候的本能。"柳青璇擰著衣角的水，"那些人能追到這里，說明我們的行蹤泄露了。

""會不會是胡伯...""不可能！"柳青璇斬釘截鐵，"但礦洞不止一個出口，

或許有人看見我們離開。"夜深了，兩人不敢再生火，只能擠在一處巖縫中取暖。

陳默安凍得牙齒打顫，柳青璇嘆了口氣，靠得更近些。"活命要緊，別拘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