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的還是擺了擺手,饒有意味地問道:
“小姑娘,你可知贖身要多少錢?那可是要你們?nèi)乙荒甑纳钯M(fèi),足足100元!”
李翠蓮一聽著了急,揪著女兒的耳朵破口大罵。
“死丫頭,我們可沒錢給你贖身!你還是乖乖去做盲妓,每個(gè)月還能給家里賺些錢!”
“就是!你要是能拿得出錢,你爹也不會要把你賣給地主!你還是任命吧!”
“乖,你生得那么白凈,又會勾引人,來了我們這肯定能很受歡迎!說不定還能成頭牌,要什么有什么!”
我蹙起眉頭,不由得再次向女兒瞧去。
剛剛聽村長說,原來當(dāng)年我假死后沒多久,王春生就和李翠蓮搞在了一起,說是要為了王家兼祧兩房,添丁添福。
他重新蓋了新房,還給李翠蓮買了三轉(zhuǎn)一響,家里一下添了好幾個(gè)大件。
可眼前的女兒身上卻滿是補(bǔ)丁,袖子也短了一截,一看就是好多年沒有換過。
看來,李翠蓮肚里的孩子八成就是王春生的。
沒想到他不管自己女兒,倒是給別人做了爹。
估計(jì)我留給女兒的錢,怕是也都被他們拿走了。
果然,女兒從衣服口袋里左掏一下,右掏一下,好不容易也才湊到了一塊多。
李翠蓮一看一把搶走,上前一個(gè)巴掌。
“好啊你這個(gè)小賤人,竟然敢偷我們的錢!看我不打死你!”
還好主事的把她拉開,沉聲喝道:
“你們到底還賣不賣?打花了可就不值錢了!”
“沒有!我沒有偷!這是我去給隔壁嬸子做鞋墊賺的錢,是我自己的錢!”
女兒舉起滿是針眼的紅腫手指,為自己辯解。
可在場的人又有誰會心疼她呢。
主事的再次說道:
“小姑娘,我勸你還是好好跟他們走吧,雖然是做盲妓,但至少能吃飽飯,也不失為一個(gè)好歸宿。”
女兒顫抖著手,臉色慘白,嗚嗚地哭起來。
“我……我真的沒有錢了……”
李翠蓮卻樂得就要去找那妓院老板拿錢。
在場的地主們也是覺得掃興,紛紛叫嚷著繼續(xù)選妻。
我攥緊雙拳,就要起身。
女兒卻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紫翡,小心翼翼地遞給主事的。
“這個(gè)……我用這塊紫翡來贖……”
瞬間哄笑聲四起。
李翠蓮也笑得前仰后合。
“就這小破玻璃也能換錢?小丫頭片子,你怕是想糊弄我們沒見過世面?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什么是翡翠,那翡翠可都是綠色的!”
主事的接過那紫翡,叫來村里唯一懂行的行家查看。
李翠蓮還叫嚷著叫人趕快把女兒帶走,那主事的卻高聲喊道:
“王家閨女贖身,過!”
“什么?就那破石頭也值100塊?”
李翠蓮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上前就去抓那翡翠。
我勾起唇,她不知道,那紫翡可是我們沈家的傳家之寶。
要是真賣的話,怎么也要100萬。
這幫蠢蛋,竟然只賣了100元?
一旁的村長低著頭,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掉。
“不算不算!這翡翠是我的,是那丫頭偷走的!”
“主事的,你不是要100塊錢嗎?我給,我給你100塊錢把她從盲妓那贖回來,不過……她還得繼續(xù)給我參加選妻!”
李翠蓮哪里肯放過這樣的好機(jī)會,轉(zhuǎn)眼就把紫翡掛在自己脖子上。
主事的拿她沒辦法,不得不繼續(xù)。
女兒的臉白得像紙,血色盡失。
可無論她怎么呼喊都無濟(jì)于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
“第二項(xiàng),驗(yàn)身形腰臀!”
“請地主上前親自丈量!”
話落,幾個(gè)老地主一窩蜂似的沖了過去,黝黑的大手在女孩們雪白的肌膚上游竄。
“這個(gè)不行,這腰怎么這么硬,連180度都折不了,老子就想玩花樣!淘汰!”
“這個(gè)!這個(gè)不錯(cuò)!屁股大好生養(yǎng),一定能多子多福!快撅起來,讓大爺我捏捏!”
“哎?不是聽說沈家閨女身子最是柔軟,我可得好好試試!”
女孩們一個(gè)個(gè)面色驚恐,有的被折斷了腰,有的則受不了這侮辱當(dāng)場咬舌自盡。
幾個(gè)地主已經(jīng)圍住了女兒,骯臟的手就要伸進(jìn)女兒的衣服。
女兒滿臉絕望,沖過去拽住王春生的衣服。
王春生卻一把甩開,別過了臉。
女兒沒辦法,只得咬牙再次喊出:
“等……等等!”
李翠蓮看向女兒的眼中閃著精光。
“呵,小丫頭片子,你又要作什么妖?你的翡翠已經(jīng)沒了,我就不信你還能再拿出一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