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她顫抖的手指劃過那些數(shù)字時,突然迸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笑:趙志強,你說幫我理財轉(zhuǎn)走的二十萬,原來都記在媽賬上?
茶幾墊布被猛地掀起,底下赫然躺著幾張發(fā)黃的匯款單——江西老家,每張五萬。
場面頓時失控。趙志強撲搶匯款單的樣子像條瘋狗,王曉萌掄起果盤砸出的弧線堪稱完美,朵朵的哭聲里,我冷靜地撥通存了半年的號碼:張律師,虹口區(qū),報警,家暴取證。
當(dāng)趙志強終于意識到大勢已去時,這個一米八的男人竟撲通跪下來抱住了我的布鞋。
媽!他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我鬼迷心......
我一腳踹開他,抱起朵朵,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紅木傘尖最后在他褲襠前點了點:這才叫真正的AA制。俯身時我聞到他發(fā)膠里腐爛的野心,Accountability(責(zé)任)和Answer(報應(yīng))。
電梯門關(guān)上的剎那,王曉萌的尖叫刺穿走廊:離婚!這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我沒有強硬地帶走女兒和外孫,因為我知道,她還沒完全死心。
等到她真的徹底醒悟過來,我會帶她回家的。
高鐵窗外,江南的稻田綠得刺眼。我想起朵朵出生時,趙志強聽說是個女兒瞬間垮掉的臉。
那時我就該明白,有些人的心,就像他老家的鹽堿地,種什么都不會發(fā)芽。
回到蘇州老宅,鄰居見我獨自回來,了然地嘆氣:被當(dāng)免費保姆使喚完趕回來了?
我沒解釋,只是把朵朵的照片擺在床頭,旁邊是去世老伴的遺像。
老頭子,我擦拭相框,咱們閨女讓人欺負了。
我摩挲著手機,屏幕上正播放著趙志強家的監(jiān)控畫面——那是我臨走前藏在萬年青盆栽里的攝像頭。
嘩啦!
畫面里,一盆洗碗水突然潑在王曉萌身上。趙志強的母親叉著腰,油膩的頭發(fā)像枯草般支棱著:洗個碗都洗不干凈!我們老趙家造了什么孽娶你這么個廢物媳婦!
我的女兒渾身濕透地站在洗碗池前,銀行制服襯衫黏在身上,左胸的工牌歪斜地掛著客戶經(jīng)理王曉萌幾個字。她懷里還抱著哭鬧的朵朵,孩子的小臉漲得通紅。
媽...我明天還要見客戶...王曉萌聲音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