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這小崽子，死活不肯叫爸媽。
他不叫拉到，反正我們叫他兒子。
我和龍大山帶著顧嶼回了我們那龍蛇混雜的城中村。
日子還得過。
龍大山重操舊業(yè)，守著他那叮當作響的破爛修理鋪，沒事就趁黑去“盤盤”電線。
我繼續(xù)混跡菜市場，每天順點小蔥、小蒜、小錢包。
日子過得相當原生態(tài)。
我們按照計劃啟動了“正道之光養(yǎng)廢計劃”！
第一步當然是從教育入手！
顧嶼原來上的“皇家貴族小學”，學費貴得我每次路過都想順走兩塊磚。
但我尋思，環(huán)境越好，越容易滋生享樂！
我咬碎后槽牙，繼續(xù)給他交了學費。
白天送他進知識的“墳墓”，晚上給他灌輸“讀書無用論”。
“兒砸，學習有啥用？隔壁王大爺小學沒畢業(yè)，收廢品月入過萬！”
“打游戲才是正道！來，媽帶你飛！”
“課本有啥好看的？課外書不比數(shù)學香？”
結果……顧嶼把游戲攻略研究得比馬哲還透，還教育我“走位太菜，意識模糊”。
看完閑書，他轉頭寫了篇五千字論文《論東野圭吾小說中的人性異化與社會批判》，發(fā)了?？?。
至于學習……次次甩開第二名一個太平洋，穩(wěn)坐全校第一。
我：？？這劇本不對！他剛十歲！！
既然“言傳”不好使，那就“身教”！
我親自下場傳授他“順手牽羊”的絕技：
“看準時機，動作要快，姿勢要帥……”
我唾沫橫飛，顧嶼聽得認真。
第二天，他實踐歸來。
他一路發(fā)現(xiàn)了三個我的笨同行，聯(lián)系警察叔叔，捉賊捉賊。
失主送來“見義勇為好少年”錦旗！
校長在家長會上全校通報表揚。
我身板溜直地坐在椅子上，連手機都不敢玩。
這孩子悟性是不是點歪了？
可能我確實不會養(yǎng)孩子，還是得龍大山來。
他把胸脯拍得邦邦響：
“媳婦兒放心，我教他打架！保證培養(yǎng)成街頭霸王！”
他教得特賣力，什么黑虎掏心，猴子偷桃，神仙采葡萄……
顧嶼很快學會了，也確實成了學校一霸，不過是正義的。
他專挑欺負弱小的校園惡霸下手，打得對方哭爹喊娘。
邊打還邊普法：“根據(jù)《未成年人保護法》，你這叫校園欺凌！”
打完還組織了個“校園反霸凌互助小組”。
龍大山看著自家“成品”，表情復雜。
后來，我倆看著滿墻的獎狀、獎杯、錦旗，陷入了沉思。
這“正道之光養(yǎng)廢計劃”是不是歪了？
03
正道之光長得真快，像韭菜打了激素。
周末，我和龍大山帶他去買衣服。
剛走到巷口，就撞上了隔壁老王家。
王家那熊孩子，遺傳了他爹媽的尖酸刻薄，看見顧嶼就翻白眼：
“喲，這不是那個撿來的小野種嗎？”
我直接就炸了！祖安模式啟動：
“你個小癟犢子是剛吃了達芬嗎？嘴這么臭！你爹媽沒教過你怎么做人嗎？哦對，看他們那歪瓜裂棗的樣子，估計自己都沒活明白！基因這玩意兒，真是穩(wěn)定得讓人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