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怎么知道的，你這個賤丫頭！」
「噓！再賤也沒有你這要浸豬籠的賤，三姐，你說我萬一不小心說出去?！?/p>
三姐沒了剛剛的囂張跋扈，毫不猶豫給我跪下行禮。
我冷漠看著她，幼時我們也曾許諾彼此是對方世上最親近之人，可最后，我被凍死時她明明就在不遠(yuǎn)處，也是不愿現(xiàn)身。
這些本該是我世上最親近之人，個個盼我死。
因為我死了，他們的利益才不會損失，想清楚了這些后，我抬起姐姐的下巴，讓她照我說的做，我便會助她離開。
她驚慌離開，我搖了搖頭嘆息她的結(jié)局沒比我好到哪去。
死的可慘了。
天剛蒙蒙亮，祖母的罵聲在屋里響起。
「畫妹，書妹，你們這兩個懶丫頭，還不打掃院子做飯，祖母我要餓死了。」
往日最懶的三姐搶著打掃院子，祖母滿意點(diǎn)頭，瞥到還長跪不起的我。
一腳就要踢上來，我側(cè)身躲了過去，她踢空摔倒在地。
眼神里狠毒再也藏不住，直勾勾盯著我，我裝作惶恐沒讓她開口罵，一翻眼差點(diǎn)暈了過去，虛弱開口。
「祖母，我做了個夢，夢見阿爹說給我們留了銀子?！?/p>
「銀子？你弟弟不娶親嗎？賤丫頭，就惦記著吃好喝好，往日你爹寵你，我這里你休想?！?/p>
祖母掙扎起身，就要來打我時。
門被敲響，牙婆帶著一男一女走了進(jìn)來。
3
牙婆臉快笑開花，湊到祖母跟前，介紹起帶來的人，北邊來的，以前是大戶人家的，身體健康手腳麻利。
說完攤開手要銀子，祖母瞪大眼睛想罵人。
可惜牙婆不是好惹的，見祖母神色不對，叉腰開口罵。
「真是的，天還沒亮你家孫女跑來要的人，我送過來你們家還吹胡子瞪眼不說，還不給銀子，白老太太，我可不是好惹的?！?/p>
「青天白日，你發(fā)什么瘋，我告訴你不給就去不給?！?/p>
「不給，可不要怪我亂說話?！?/p>
牙婆在祖母耳邊說了句話，祖母瞬間變了臉色，老實(shí)給了銀子。
我離得近聽到了，原來我娘和繼母都不是什么病逝或者逃跑，她們?nèi)蛔婺纲u了。
大安國有律，良家女子不得販賣，就這一條便能讓她吃苦，可我才不會讓她就吃這么點(diǎn)苦，我嘗過她都應(yīng)該嘗。
牙婆一走，祖母命令我和三姐跪下，詢問是誰去買的人。
「兩個賤丫頭，你們爹剛走，你們就作妖，我告訴你們，休想！」
「祖母，我只是做了個夢，夢見阿爹說我們不孝，說他害怕您累到，我們才會想著給你買兩個伺候的人。」
一提到阿爹，祖母神色緩和，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柔情，被我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