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若是哪日裴安殺了人,也必定是我在旁邊遞的刀。
彼時我與裴安還未定親,便已成了旁人眼中的天生一對。
后來我十七歲及笄,裴安果真求娶。
求娶之時他信誓旦旦的開口,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信了。
可后來,柳真真出現(xiàn)了。
柳真真與我不同。
她從關(guān)外而來,性格十分熱烈張揚。
她能與裴安賽馬比箭,也能同他喝酒搖篩。
一切我能做的不能做的,柳真真都能做。
本來我并不在意。
我覺得我與裴安十年情分,誰又能越得過我去?
裴安還是日日陪我,只是多了個柳真真而已,
可僅僅三個月時間,我便看到裴安避開我,拉著柳真真嫌棄的開口。
“我們?nèi)ソ纪庥瓮?,叫上李滿月作甚?”
“她又不能跟你一樣陪我打獵訓(xùn)鷹,若不小心崴了腳,還得要我去哄?!?/p>
“總之,她這個人,無聊極了?!?/p>
2
我沒想過裴安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從前不管做什么事,總會軟磨硬泡的哄著我陪他一起。
總說若是我不在,那他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可如今有了柳真真,他卻突然開始嫌棄我了。
十年相伴,竟當真比不過別人的短短三月。
我不知作何反應(yīng),到最后,沉默著離開了。
后來,裴安果然沒有叫我。
我靜靜的看著他面不改色的撒謊,說要陪父親去山上剿匪。
又討好的說回來會給我?guī)箭S的糕點。
我笑著應(yīng)好,心口卻不受控制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在那之后,我再未主動尋過裴安。
而裴安,也再未尋過我。
連撒謊哄我要帶的那份糕點,也被他拋在了腦后。
身邊的丫鬟看不過去,總會憤憤不平的告訴我。
前日裴安跟柳真真去了哪里游玩,
昨日裴安又給柳真真送了什么珍貴的物件。
我聽在耳里,心臟也像被一遍遍凌遲,痛得幾乎麻木。
裴安和柳真真毫不掩飾的親密,讓我成了整個盛京的笑話,
可裴安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
直到半個月后,
他沒事人一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如以往那樣,備好了我喜歡的吃食,風箏,又自然的拉過我的手道。
“滿月,真真說你生氣了,讓我來哄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