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剛打印出來的離職信,站在待了5年的公司大樓外。
玻璃幕墻外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就像五年前,我為了追隨商十鳶,放棄老家安穩(wěn)的工作,一頭扎進這座陌生城市時的熾熱。?
總監(jiān)把續(xù)約合同推到我面前:“你是公司最出色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真的不再考慮?” 我望著合同上醒目的薪資數(shù)字,指尖撫過包里泛黃的錄取通知書 ——
那是紐約視覺藝術學院拋來的橄欖枝,曾被我鎖進抽屜深處。?
三天前,我又收到劍橋的錄取通知書。
這一次,我不想再放棄。
屏幕藍光映在臉上,我忽然想起商十鳶說 “留在本地發(fā)展更穩(wěn)妥“ 時,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著鋼筆的模樣。
原來有些夢想,不是被歲月磨平,而是被愛意悄悄掩埋。?
收拾工位時,同事小夏湊過來:“聽說你要去英國留學?你老婆怎么辦?你們分居嗎?”
我把相框倒扣在桌面,照片里相擁的身影藏進陰影:“不分居,因為很快她就不是我老婆了?!?
深夜回到公寓,玄關的感應燈亮起。
商十鳶正對著全身鏡調(diào)整項鏈,緞面的魚尾裙襯得她眉眼愈發(fā)秀麗。
她腳邊立著包裝精美的禮盒,黑色緞帶系成漂亮的蝴蝶結(jié) —— 和去年她送陳勁生生日時的包裝一模一樣。?
“今晚陪領導應酬?!薄∷^也不回地說。
指尖在手機屏幕快速滑動,嘴角噙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弧度。
當電話那頭傳來嬌笑聲時,她甚至無意識地咬了一下唇,眉眼含笑的令人陌生。
她一直笑著,卻在看見我一直盯著她看的那一刻,收起了唇角的弧度。
她對陳勁生有求必應,卻吝嗇的不愿意給我一個笑容。
看到我移開目光。
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最后一句話沒說,只是厭煩的垂下眸。
她利落的換著高跟鞋。
我突然想到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她連拿著玫瑰花都緊張得攥皺了包裝紙。
而此刻,她已經(jīng)成熟知性,后來的溫柔繾綣也學會了給新人。?
我知道,商十鳶又要冷暴力我了。
婚后她經(jīng)常冷暴力我,無一不是因為陳勁生。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退讓,主動討好她。
哪怕她一條信息都不回,我也會風雨無阻的去給她送飯。
但現(xiàn)在,我只是冷眼看著她推門離開。
防盜門關閉的瞬間,震落了玄關處掛著的合照。
我蹲下身撿起碎片,忽然笑出聲。
打開平板搜索倫敦的租房信息,又翻出收藏夾里的倫敦餐廳的攻略。
窗外的月光灑在計劃書上。
那些被擱置的未來與夢想,終于要重新生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