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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天就要離開,裴遠洲直接來到百貨大樓,打算買點在大學時用到的東西。
“同志你好,請問有臉盆和水壺嗎?”
面前的售貨員剛要說話,旁邊就擠過來一個身穿制服的女經(jīng)理。
“這人我認識,就讓我來招待吧?!?/p>
裴遠洲有點驚訝,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這人分明是江鐸的姐姐江麗麗!
她不過小學學歷,之前聽說還有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前科,都被原配打到家里去了。
現(xiàn)在怎么會跑到百貨大樓里當經(jīng)理?
“江麗麗,你怎么會在這?”
江麗麗上下打量了裴遠洲一眼,抱起胳膊翻了個白眼。
“我怎么會在這?當然是思意妹妹幫的忙了。怎么?你是她未婚夫她沒跟你說?”
裴遠洲愣在原地,心底止不住一陣酸澀。
跟秦思意訂婚以后,想著爺爺奶奶在鄉(xiāng)下可憐,他曾央求過秦思意能不能想辦法在部隊里批一套家屬房把爺爺奶奶接過來。
他愿意出錢,只要能就近照顧二老。
可那時秦思意大發(fā)雷霆。
“我告訴你裴遠洲,我身為團長不是來以權(quán)謀私的,我的肩上是祖國和人民,怎么可能為了你的一己私利找關(guān)系走后門!”
“本來我身為女人當上團長就不容易,你一點忙都幫不上就不要給我拖后腿行不行!”
但現(xiàn)在,那個從不徇私的秦團長卻給江麗麗安排了這樣一份香餑餑的工作。
深吸一口氣,裴遠洲竭力壓下自己的情緒:“那就恭喜你了,臉盆有嗎?”
江思思嬉笑著回他:“不好意思,這個賣完了?!?/p>
裴遠洲難以置信得指著她身后:“這不就是幾大摞臉盆嗎?哪里賣完了?”
“那是有人預定的,已經(jīng)全部賣空了。”
裴遠洲攥了攥拳頭:“那暖壺呢?”
“也沒了?!?/p>
“棉被總有吧?!?/p>
“不好意思,就在一小時前,剛剛賣完。”
到這一步,裴遠洲哪里看不出來,這是江麗麗有意為難他。
“江麗麗,我記得咱們倆無仇無怨,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整我!”
聽到這話,江麗麗把手放下臉上滿是怒氣。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我弟弟早就跟秦思意結(jié)婚了,你說你有沒有得罪我!”
“有本事你就跟秦思意告狀,到時候看看她是站在你這個鄉(xiāng)下來的未婚夫這邊,還是站在我江麗麗這邊!”
裴遠洲無奈苦笑,他知道江麗麗為什么這樣囂張了。
畢竟整個連隊都知道,對秦思意來說,他不過是個名存實亡的未婚夫。
隨時都可以被犧牲掉。
尤其那個人還是江鐸的姐姐。
在江麗麗譏笑的神色下,裴遠洲一臉頹色得走出百貨大樓。
剛推開家門,他就感受到了里面肅殺的氣氛。
抬頭看去,秦父秦母正臉色難看的坐在沙發(fā)上。
旁邊是椅子上臉色煞白的江鐸,以及一臉倔強的秦思意。
看到裴遠洲回來,秦母連忙笑著迎了上來。
“遠洲回來啦,快過來坐。”
“叔叔阿姨好。”
秦母一臉不認同得看著他:“叫什么叔叔阿姨,叫爸媽?!?/p>
看了看秦思意,裴遠洲低下頭。
“爸媽?!?/p>
秦父秦母一直對他很好,他不忍心讓兩人失望。
看著高大俊秀的裴遠洲,秦母怎么看怎么滿意。
轉(zhuǎn)頭看見自己任性又倔強的女兒,她忍不住皺緊眉頭。
“思意,這事我不得不批評你了。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你怎么能這么任性,隨便帶陌生男人回家住?!?/p>
秦思意寸步不讓:“他不是陌生男人,是阿鐸,我們從小就睡在一張床上。更何況就算不提這些,我是團長,他是我的警衛(wèi)員,我照顧他也是應(yīng)該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