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的訛房計劃也徹底泡湯,整個村子就剩下他家一戶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徹底沒了人氣兒。
我爸看他可憐,又惦記著已過世的大伯娘對他的照顧,急忙給大伯送去十萬塊錢。那是他們老兩口攢了好長一段時間,準備給我在城里買房用的。
大伯在村子里呆了兩個多月,把我家搬走前剩下的米面糧油都吃的差不多了,又舍不得花錢,這才想起來在城里還有我們這樣一家「富親戚」。
在表哥的攛掇下,大伯賴在了我們家。
「什么訛不訛的!老娘們兒說話真難聽。你們要是不識抬舉,信不信我讓我兒子來拍個視頻,讓你們嘗嘗網(wǎng)絡(luò)的滋味!」
大伯說這話時沾沾自喜,似乎已經(jīng)把之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兒跑到了腦后。
我爸氣的心口發(fā)疼,再也顧不了什么兄弟情義,只是指著我大伯氣急攻心:「你!你!你!你還當(dāng)我是親兄弟嗎!」
我媽更是跑進廚房拿起了搟面杖,恨不得把這吸血的大哥趕出門外。
我攔住我媽,轉(zhuǎn)身問大伯:「當(dāng)初我爸給你那十萬塊錢花沒了嗎?」
關(guān)于錢的事兒,大伯一向是十分拎得清:「什么你爸的錢,那是我的錢!給我了就是我的!你還惦記上你大伯的錢了?賠錢的玩意!」
我微微一笑:「只要你把那錢退回來,我就代表我家,跟你換?!?/p>
聽到我的話,我爸也震驚了。他恨不得搶過我媽的搟面杖,敲到我身上:「你個敗家的孩子,你說什么呢!」
大伯倒是眉開眼笑:「你能做得了你爸你媽的主?」
我笑著對大伯說:「當(dāng)然,反正以后這個房子也是我的。」
一邊說著,一邊朝我媽遞過去一個眼神。
我媽只當(dāng)是我已經(jīng)有了主意。她想著我應(yīng)該不能這么草率把房子交出去,于是就收起了搟面杖,準備聽我怎么說。
大伯拿出一張銀行卡,又拿出了一份兒我表哥不知道從哪兒給他弄的換房合同:「只要你在紙上簽了字,這張卡就可以給你?!?/p>
我接過合同,簡單看了一下條款。
表哥雖然初中沒畢業(yè),但不知道從哪兒認識了這么一位朋友,合同弄的還怪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