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么拙劣的演技都能騙過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裝傻。
不一會兒,床微微凹陷,江晚棠悄悄鉆回被窩,謝知許睫毛顫抖,一夜無眠。
隔日,謝知許一起床就看見了床頭柜上的香薰。
下面壓著一張字條,是江晚棠的字跡:
【昨晚你睡得不安穩(wěn),我問了醫(yī)務(wù)室的張同志,她介紹說這個對睡眠好?!?/p>
欲蓋彌彰。
下一秒,謝知許把香薰扔進(jìn)了垃圾桶。
江晚棠搬回了一個電風(fēng)扇,放進(jìn)了沈硯白的房間里。
家屬院的人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嘖嘖稱贊,甚至有人對沈硯白開起了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是哪位的家屬???我們部隊這么多漂亮的女同志,有沒有看上的?要不要我做做媒給你介紹?”
聞言,江晚棠臉色一沉,“不需要?!?/p>
眾人也看出二人關(guān)系匪淺,掩嘴打趣,“看來是名花有主嘍!”
謝知許內(nèi)心沒有絲毫波瀾,他今天也收到了最好的禮物,一百萬整的支票江母兌現(xiàn)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喧嘩的人群,開始收拾行李。
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大多數(shù)都是謝小安的玩具和江晚棠的物品。
他整理了需要的換洗衣服,卻發(fā)現(xiàn)謝母死里逃生從廢墟里帶出來的遺像不見了。
他正焦急地尋找,把家里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
“謝知許,那天你什么都聽清楚了吧?”
沈硯白湊到他身側(cè)滿臉笑意盯著他,難掩得意。
謝小安興奮跑進(jìn)來,“爸爸,你看我的畫!”
謝知許眼前一黑,父親的遺像被五顏六色的水彩筆畫得亂七八糟,想要補救已經(jīng)完全來不及。
他火冒三丈,剛想收拾罪魁禍?zhǔn)?,沈硯白卻迅速將她護在身后。
他護犢心切,理直氣壯回懟,“你這是在扼殺孩子的創(chuàng)造力,死了的人就死了,這也算是物盡其用了?!?/p>
欺人太甚。
謝知許不多廢話,狠狠扇了沈硯白一個耳光。
突然,腳踝處傳來一股大力,謝知許一個重心不穩(wěn),身體不受控制向前倒,額角重重磕在了桌角。
謝小安惡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是媽媽教我的招式,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欺負(fù)沈叔叔的壞人!”
密密麻麻的疼痛不斷啃噬著他的神經(jīng),謝知許忍不住眼眶發(fā)熱,“謝小安,我好歹養(yǎng)了你幾年,你也叫我聲爸爸,你怎么能...”
“呸,你就是個保姆,隨時都能趕你走,我媽說了我親爸爸是小沈叔叔?!?/p>
他艱難起身,“好,我走?!?/p>
謝知許找遍了北城的照相館,可得到的回復(fù)無一不是破壞污染過大,只能手工修復(fù),修復(fù)過程復(fù)雜,還可能難以達(dá)到理想的效果。
他只能悻悻作罷,希望以后能有機會復(fù)原。
謝知許在某商場做售貨員,負(fù)責(zé)床上用品這塊。
這天他遞交了辭職,是他在職的最后一天。
謝知許迎來了他最后一位顧客——沈硯白。
沈硯白指定要謝知許接待,“我和我的妻子剛買了婚房,想來添置點床上用品?!?/p>
“她是軍人,在部隊里訓(xùn)練量很大,精力充沛,所以我們的性生活很頻繁,對床上用品的要求也很高?!?/p>
謝知許笑容凝滯了一瞬,很快又換上了標(biāo)志性的微笑,秉著職業(yè)道德認(rèn)真推薦。
“這張床單怎么樣?既然是婚房,那主色就是喜慶的紅色,用料是新疆棉花,舒適透氣,這也是我們店賣得最好的一款。”
“我老婆不喜歡紅色,她說她一看到紅色,就想起她惡心的第一段婚姻,想起那個明明都被糟蹋了還不得不嫁給他的老古板?!?/p>
赤裸裸的輕蔑與敵意。
謝知許聽出他的指桑罵槐,依然耐著性子提供了另外一個選擇,“那這一套呢?有傳統(tǒng)中式圖案,也有簡約格子的?!?/p>
在介紹了不下十種款式后,沈硯白終于選定了他中意的那款。
“光明公寓7棟1單元102室,今天下午送過來?!?/p>
謝知許敲響了門,門沒鎖自動旋開了。
沈硯白從臥室里探出頭,“我有些事要做,煩請謝先生等一會?!?/p>
不一會兒,里面響起女人的喘息,“不行...”
“這個房間是隔音的,他不會聽見的,這樣不是會更刺激嗎?”
這些話一字不漏落進(jìn)了謝知許耳朵里。
就這樣,謝知許在外面聽了她們將近一個小時的愛意進(jìn)行曲。
“事情做完了?”
謝知許雙手遞上包裝箱。
“嗯,做...完了。”
沈硯白意味深長接過了包裝箱,“生日禮物晚棠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