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閣議事廳內(nèi),白無垢長老聽完趙鐵柱三人的講述,手中的木杖重重敲擊地面,震得地磚上的云紋都微微發(fā)顫。“果然,那妖女竟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閣中!” 他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芒,卻在瞥見趙鐵柱欲言又止的模樣時,放緩了語氣,“小友可是還有發(fā)現(xiàn)?”
趙鐵柱下意識摸向懷中玉佩,想起在醒魂閣的遭遇,喉嚨像被烤紅薯噎住般發(fā)緊。系統(tǒng)在腦海中瘋狂彈窗:“檢測到血脈共鳴!建議坦白玉佩線索!” 可他余光掃過廳內(nèi)數(shù)十雙警惕的目光,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干笑著撓頭:“沒、沒啥!就是覺得那綠裙女子的符篆挺花哨,像我二姨繡的鴛鴦......”
李狗剩突然跳出來,腦袋差點撞到橫梁:“扯什么鴛鴦!鐵柱你明明發(fā)現(xiàn)了......” 話沒說完就被南宮小璃一腳踹在小腿上,疼得他抱著腿直蹦:“謀殺?。 ?/p>
“休要胡鬧!” 白無垢抬手制止鬧劇,卻在轉(zhuǎn)身時悄悄對趙鐵柱使了個眼色。這細微動作讓趙鐵柱心頭一震,后背滲出的冷汗浸濕了粗布衣衫 —— 難道這老神仙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深夜的觀星臺,趙鐵柱攥著半塊玉佩輾轉(zhuǎn)難眠。月光透過琉璃瓦灑在地面,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警報:“檢測到特殊靈力波動!東南方竹林!” 他剛翻身坐起,就看見李狗剩抱著個啃了一半的靈果湊過來,腮幫子鼓得像只倉鼠:“鐵柱,我瞅見白無垢那老頭往竹林去了,懷里還揣著個會發(fā)光的匣子!”
兩人貓著腰摸進竹林時,霧氣不知何時變得濃稠如墨。趙鐵柱感覺每一口呼吸都像吞下團棉花,系統(tǒng)的提示音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警告...... 血脈壓制...... 檢測到......”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激烈打斗聲。撥開竹枝,只見白無垢正與一名黑衣人纏斗,木杖上纏繞的符文與對方手中的血色長劍碰撞出耀眼火花。
“小心!” 趙鐵柱下意識甩出從南宮小璃那里順來的 “定身符”,符紙卻在觸及黑衣人瞬間化作飛灰。黑衣人轉(zhuǎn)頭露出半張臉,嘴角勾起的弧度與綠裙女子如出一轍。李狗剩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靈果咕嚕嚕滾進草叢:“這貨該不會是那妖女的親兄弟吧?!”
千鈞一發(fā)之際,南宮小璃的鈴鐺聲破空而來。她甩出幻形靈鞭纏住黑衣人手腕,卻在接觸的剎那臉色驟變 —— 鞭梢竟開始發(fā)黑腐蝕?!笆俏g骨毒!” 她猛地后撤,發(fā)梢的鈴鐺撞出凌亂節(jié)奏,“這毒和萬毒谷的不一樣,更陰毒!”
白無垢趁機拍出掌心雷,震得竹林簌簌作響:“此乃霧靈本源之毒!看來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部分解封力量!” 他突然轉(zhuǎn)頭看向趙鐵柱,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神色,“小友,是時候讓那東西現(xiàn)世了!”
趙鐵柱感覺心臟要從嗓子眼蹦出來。懷中的古琴突然發(fā)燙,玉佩與半塊殘片在體內(nèi)共鳴,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在血管里亂竄。系統(tǒng)瘋狂提示:“血脈覺醒進度 70%!啟動強制融合!” 劇痛中,他看見黑衣人手中的長劍竟與自己的古琴產(chǎn)生共鳴,劍身浮現(xiàn)出與玉佩相同的紋路。
“原來如此......” 黑衣人發(fā)出尖銳笑聲,面具碎裂露出與昏迷少女七分相似的面容,“雙生血脈,果然在你身上!” 他揮劍劈來,血色劍芒中竟夾雜著霧靈虛影。李狗剩抄起地上的竹棍閉眼亂揮:“天靈靈地靈靈,烤紅薯顯威靈!” 這離譜的招式卻意外打亂對方節(jié)奏,竹棍尖端正巧戳中黑衣人手腕。
“好機會!” 南宮小璃甩出八張 “爆炎符”,火焰與音波交織成網(wǎng)。趙鐵柱在劇痛中撥動琴弦,不成調(diào)的音符卻與玉佩共鳴,形成金色音刃。黑衣人在多重攻擊下節(jié)節(jié)敗退,卻在最后關(guān)頭將長劍刺入胸口:“你們以為能阻止霧靈?真正的鑰匙......” 他的身體化作黑霧消散,只留下半塊刻著詭異符文的令牌。
白無垢撿起令牌,手背上青筋暴起:“這是霧靈祭壇的信物!他們要在月圓之夜,以雙生血脈為引徹底解封!” 他突然抓住趙鐵柱手腕,渾濁眼眸中閃爍著瘋狂,“小友,你必須在三日內(nèi)覺醒全部血脈,否則整個赤霄大陸......”
“等等!” 李狗剩舉著令牌湊過來,上面的符文正與他二姨繡在香囊上的圖案如出一轍,“我二姨的香囊......” 他話沒說完,觀星臺方向突然爆發(fā)出沖天紫光。三人轉(zhuǎn)頭望去,只見醒魂閣的位置騰起血色光柱,昏迷少女的身影懸浮在光柱頂端,額間的紫黑邪氣化作霧靈犄角。
南宮小璃臉色煞白,鈴鐺聲都變了調(diào):“不好!她被徹底魔化了!而且這氣息...... 比之前的黑衣人更強!”
趙鐵柱感覺體內(nèi)的血脈力量在瘋狂奔涌,玉佩與殘片融合處傳來灼燒感。系統(tǒng)機械音帶著詭異的興奮:“檢測到雙生血脈共鳴!解鎖隱藏技能‘血脈溯源’!是否查看記憶碎片?” 劇痛中,他的意識突然被拽入一片黑暗,看見百年前的戰(zhàn)場 —— 持琴的先祖與持劍的縹緲閣修士并肩作戰(zhàn),卻在封印完成時被同伴背叛,胸口插著的正是與黑衣人同款的血色長劍。
“原來...... 我們的先祖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趙鐵柱渾身顫抖著喃喃自語。李狗剩卻一把摟住他肩膀,嘴里還叼著不知從哪摸來的靈果:“管他什么祖宗恩怨!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救二姨和那姑娘!大不了再扔幾個烤紅薯,我就不信邪了!”
南宮小璃翻了個白眼,卻默默將一疊符篆塞進趙鐵柱手中:“省著點用,這些可是本姑娘的壓箱底寶貝。” 她腰間的鈴鐺突然發(fā)出尖銳鳴叫,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 —— 萬毒谷的旗幟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與縹緲閣的劍光交織成死亡預(yù)兆。
白無垢長嘆一聲,木杖重重杵地:“看來,百年前的恩怨,終究要在這一代做個了斷了......” 他突然抬手在趙鐵柱眉心點下一道符文,“這是先祖留下的血脈禁制,能暫時壓制暴走力量。但記住,月圓之夜,你必須直面自己的宿命......”
趙鐵柱握緊古琴,看著遠處逼近的敵人。體內(nèi)的血脈力量與恐懼、憤怒交織,他第一次覺得,或許自己真的不是那個在破廟混日子的小乞丐。當(dāng)李狗剩再次舉起竹棍,南宮小璃甩出幻形靈鞭,他知道,這場關(guān)乎生死與真相的戰(zhàn)斗,他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