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電閃雷鳴,陸沉胤看向我的眼神格外幽深,那是一種要把人卷進去一樣的漩渦。
雖然心中害怕,我卻仍然想著這個男人對我有一絲絲的情誼還在,至少不那么絕情。
暴風驟雨下,只聽見軟榻上的寧司音虛弱地道:“師兄你這是什么法子?若是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寧司音虛弱的咳了咳,“陛下,萬萬使不得,式青鳥姐姐貴為皇后,是巫儺族神女,怎么可以?司音命已至此,只希望陛下哪怕是司音去了,也要記得司音?!?/p>
隔著屏風我聽見寧司音啜泣道:“陛下,您答應(yīng)過司音第一個孩子要是你我二人的,我寧愿不要了這性命,也不要看著陛下和姐姐的第一個孩子作了藥引?!?/p>
“她是神女,應(yīng)該心懷蒼生,救你也是救蒼生,司音,這是她身為神女地職責。”
他不記得對我的任何一句承諾,但是對于司音的每一句承諾他都記在了心里。
司音想要陸沉胤的第一個孩子是她的,所以他隨便找來了一個男人在我和他曾經(jīng)地喜榻上隨意奸淫我,直到我懷上了那個男人的種。
我被關(guān)在坤寧殿,看著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大,他們時時刻刻監(jiān)視我,怕我將孩子動手打掉。
直到一日,幾個穩(wěn)婆涌入坤寧殿,穩(wěn)婆一下一下的捶打我的肚子讓孩子早產(chǎn)下來。
他們說司音要等不了了,所以陸沉胤讓他們動手。
“這樣打下來皇后娘娘怕是要殞命了!"其中一個穩(wěn)婆驚慌道。
“別廢話這些!陛下說了不計任何代價都要讓這個胎兒今晚落下來,哪怕是剖開肚子!”
那一刻我的心如死灰,哪怕我是不死之軀,但是我始終是有痛覺的啊,陸沉胤,當年我被野草割破了手指都要心疼好久的男人,現(xiàn)在卻能說出剖開我的肚子也在所不惜。
我滿身血污赤條條的躺在地上。
司音見我的時候我的身子早就已經(jīng)不行了。
“你不是巫族神女么?就這么一點點能耐?嗯?”此時我的屋子里已經(jīng)透著一股死氣了。
我只是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她。
她看著自己剛做的蔻丹,對著窗戶里面投下來的陽光,嘴角上揚,“式青鳥,陛下最近要帶我去冬獵,我還不知該獵什么呢?你說異形術(shù),你們巫儺族會嗎?”
司音用宗門秘術(shù)將我變成了一頭野鹿,放進了冬獵場。
他們二人的歡聲充斥在林間,我只想逃走,或許這是我逃出去皇宮唯一的機會。
可是司音牽制著我,不讓我脫離他們的范圍。
弓箭射穿我的身子,每一箭都往我的致命處來。
我倒在地上彈了幾下身子,漆黑的鹿眼絕望的看著騎著馬的陸沉胤。
“畜生就是畜生?!蔽衣牭侥莻€男人說道。
接著就有人來拖我離開。
“你們看這只母鹿流眼淚了。”
拖我走的侍衛(wèi)驚呼。
騎著馬帶著寧司音離開的陸沉胤回頭看著我,與我四目相對。
“陛下牲畜流淚不是什么吉兆別看了,我們?nèi)ハ聜€地方看看吧。”寧司音撒嬌道。
我與他們背道而馳。
陸沉胤,你還記得你說過嗎?無論我變成這世間的任何東西,你都能第一眼認出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