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還不是首富,被我改頭換面逃離吃人的原生家庭后,從頭開始。
身上沒錢,連給我買膏藥的錢都掏不出。
“以云,等我有錢了,我?guī)闳ナ澜缟献詈玫尼t(yī)院祛除傷疤?!?/p>
后來他成為首富,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
傷疤也慢慢被遺忘。
砰的一聲,吳晚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藥膏上一半,謝霖急匆匆抱著她趕往醫(yī)院。
“以云,她身體不舒服,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你先睡。”
我看到消息笑出了聲。
這么多年,我早就麻痹了。
謝霖覺得我變得善解人意,懂事。
可實際上,我是在一次次爭吵中,變得麻木無力。
隔天,謝霖大清早將我拉起。
坐在沙發(fā)上的吳晚臉色慘白,病殃殃靠在他肩膀上。
“阿霖,醫(yī)生說是要最純凈的蛇血才能治好我的病,跟姐姐有什么關(guān)系?”
匕首丟在桌子上,謝霖居高臨下淡漠地說:
“晚晚被你的血驚嚇過度,導(dǎo)致身體將無法受孕,急需蛇血滋補(bǔ)。”
“你身為蛇妖,要求不高,只需要你放點血?!?/p>
我微僵,怔愣片刻。
放點血說來容易,可我現(xiàn)在處于虛弱期。
放血無異于是間接要了我的命。
放血,換做是當(dāng)初想都不敢想。
當(dāng)初我受傷流血,他擔(dān)憂到流淚。
“我要保護(hù)好你一輩子,不會讓你再有流血受傷的機(jī)會?!?/p>
吳晚驚訝捂住嘴。
“姐姐,你居然是蛇妖,可人妖殊途你……”
話沒說完,她余光瞥見謝霖對這句話的不滿皺眉。
我緘默不語,死死盯著謝霖。
“你連這個都告訴她了?”
對視半刻,我苦笑搖頭。
當(dāng)初擊掌為誓,他信誓旦旦向我保證。
“我向天發(fā)誓,顧從云是蛇妖不會告知任何有人,如有違背就再也見不到從云,生活回到最初摸樣。”
少年眼底的愛意猶在眼前。
我心如死灰。
愛與不愛在此刻具象化。
謝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扭頭對上吳晚視線抬眸呵斥:
“我想告訴就告訴,還需要跟你匯報?”
“你不來,我來?!?/p>
他死抓手腕,剛包扎好的繃帶扯開,匕首橫割傷口。
初見好的手腕再次雪上加霜。
血大片往下流,我嘴唇發(fā)白。
無力支撐昏倒。
謝霖,救命之恩我還你了。
你,我也不要了。
醒來時,鼻尖滿是消毒水味。
我以為是死了。
可謝霖的臉龐出現(xiàn)在眼前,讓我心頭一震。
很可惜,命大沒死。
“顧以云,讓你放點血就裝昏倒,你真是蛇蝎心腸?!?/p>
“像你這樣的人,孩子不能跟在你身邊,等你出院就去把孩子過戶在晚晚名下?!?/p>
謝霖眼底布滿紅血絲,嘴里卻說著冰冷刺骨的話。
提起孩子,我的心就揪痛。
“孩子,我們的孩子早就死了,死在你和吳晚顛鸞倒鳳的那晚。”
我咬著后槽牙,怒目圓睜。
還不等謝霖開口,吳晚猛地走上前打斷。
她哭得梨花帶雨,搖搖欲墜惹人憐。
“姐姐,你不能因為阿霖想將孩子過戶給我,你就詛咒孩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