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愛我，此生不渝。
可如今，他卻輕描淡寫否定了所有的過去。
我笑著問：“既然如此，你何不休了我？”
“我可以即刻收拾行囊，回山林去?！?/p>
楚云瀾臉沉下來，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休了你？”
“鹿清源，你是楚府的主母，這一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改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捂住自己的臉，沒有再說話。
只是默默地走到角落的凳子上坐下，開始為床榻上的兩個人驅(qū)邪守夜。
“姐夫，我好怕呀，你可以抱著我睡嗎？”林瑤嬌滴滴的聲音再次響起。
楚云瀾立刻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好，別怕，有我在?！?/p>
那一夜，楚云瀾和林瑤緊緊相擁而眠，睡得無比安穩(wěn)。
我卻獨(dú)自坐在冰冷的角落里，整宿未合眼。
眼淚流了一夜。
終究是流完了。
等我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我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桑若剛端來藥湯，吳管家又來了。
“夫人，林小姐說，昨夜仍有邪祟侵?jǐn)_，不得安寧。”
“老法師說，欲徹底根除邪祟，需用至親骨血。陰陽師的骨肉，蘊(yùn)含靈力，是絕佳的引子?！?/p>
“您的孩子也算半個陰陽師，林小姐特意點(diǎn)名……要用您孩子的骨灰，融入湯藥，方能徹底驅(qū)邪。”
桑若的藥碗摔在地上，瓷片四濺。
我痛得鉆心。
4
“吳管家，我的孩子才剛走，請讓林小姐放過他吧。”
吳管家嘆氣，眼中閃過憐憫。
“夫人，盟主已經(jīng)應(yīng)允了，骨灰盒已經(jīng)挖出送到了林小姐的住處?！?/p>
“他說，只要能讓瀟瀟的妹妹平安，做什么都值得?！?/p>
我猛地從榻上彈起，赤著腳沖出房門。
守在林瑤院外的武林弟子立刻上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夫人，盟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林小姐休息。”
我跪在石板上，額頭抵地，聲音嘶啞。
“求你們通報(bào)一聲，把我孩子的骨灰盒還給我……”
我足足磕了兩個時辰，也換不來楚云瀾的一點(diǎn)憐憫。
石板堅(jiān)硬冰冷，額頭很快就磕破了皮，滲出血絲。
我一遍遍地磕頭，一遍遍地哀求，足足兩個時辰，院內(nèi)卻始終毫無動靜。
我疲憊地靠在桑若的手臂上，哽咽道：“走吧，我們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