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年又一年,把人騙到手,偽裝也該卸下了。
我一直在懷念剛遇到時那一家單純、真摯到笨拙的人,他們哪去了呢。
還是說,他們一直在把我當(dāng)狗耍呢。
第二天。
洗衣服時在陳啟口袋里找到一根口紅。
很明顯不是我的。
我不會給自己買這么貴的口紅。
陳啟當(dāng)然也不舍得給我買。
突然想起了我的演唱會門票,肯定被陳啟偷走討好別人了。
又想起了半夜看到的陳啟的微信聊天記錄。
「搞定了。」
「想想那天該怎么謝我?!?/p>
后面跟個咧嘴笑的表情包。
一股油膩男味沖天。
該死的男人,我的票被你偷去把妹,真不要臉。
一陣惡心的感覺涌上心頭。
剛拿出手機準(zhǔn)備給陳啟打電話,一陣暴燥的敲門聲響起。
婆婆快步?jīng)_到門邊打開了門,一臉諂媚。
「親家你們來啦,快進來,坐坐坐?!?/p>
婆婆這一套動作可真是行云流水。
沒當(dāng)過二十年小人做不了這么溜須拍馬的動作和表情。
現(xiàn)在的曲意逢迎只不過是想讓我父母幫她教訓(xùn)我。
「奴顏媚骨?!?/p>
我倚靠在門邊給了婆婆一個白眼。
她回頭瞪我一眼,好像在說「一會有你好果子吃?!?/p>
「小學(xué)生嗎一群?!?/p>
我不想和他們糾纏,塞給了晨晨一些錢讓她外面買點吃的去。
我可不想他們待會兒的污言穢語傳到晨晨耳朵里。
晨晨向我遞來關(guān)心的目光。
我摸著她的臉蛋對她眨了一下眼,小聲說「我自有辦法?!?/p>
她也眨眼回我,甩著辮子跑出了家門。
我爸坐在沙發(fā)上跟婆婆客套完。
眼神一轉(zhuǎn)灑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一番。
糟心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穿透。
「敗家的玩意兒,你他媽還上享福了?!?/p>
「有錢怎么不知道給你弟弟點花?!?/p>
我爸說這話的時候婆婆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坐著翹著二郎腿磕瓜子。
弟弟,弟弟,什么都是弟弟的,永遠都是弟弟優(yōu)先。
我真的受夠了。
「你不是想要錢嗎?」
「你怎么不找她把彩禮錢要回來?!?/p>
我嘴像婆婆那努了努。
「什么彩禮錢?彩禮錢不是給了嗎?」
我媽一臉迷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