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我抬起紅腫的眼睛。
“所以，我怎么可能殺死我女兒呢？”
“沒了歡歡，我就沒了家，張家的一切，就徹底跟我沒關(guān)系了?！?/p>
“你們說，我怎么能甘心啊？”
憤恨的情緒感染了在場眾人。
為首的警官卻沉了臉色。
“你說的的確天衣無縫，就是因為這樣，你女兒才非死不可，不是嗎？”
“你父母拼搏一輩子的財產(chǎn)，你的一生，我就不信，你女兒是兇手，你會不恨她？”
“如果不是你女兒，你根本不用那么草率跟你丈夫結(jié)婚，也不會答應(yīng)簽合同，你父母更不會死?！?/p>
“張靜，承認(rèn)吧，你女兒，就是被你謀殺的。”
我猛地站起身，用動作壓制自己不安的情緒。
“你在胡說什么？我怎么知道歡歡今天會穿那雙不防滑的鞋？她自己失足墜樓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直就在廚房里做飯，不信你可以看監(jiān)控?。 ?/p>
“要人真是我謀殺的，陽臺上肯定有我動手的痕跡，現(xiàn)在根本沒有，你少血口噴人！”
我忽然爆發(fā)的情緒讓現(xiàn)場瞬間鴉雀無聲。
警察擰眉，目光里的狐疑更盛。
“張靜，警方只透露了你女兒死前手里有一截欄桿，你是怎么知道因為一雙鞋墜樓的？”
“還是說，這雙鞋，就是你謀殺的關(guān)鍵？”
我驚在原地，半晌都沒想到回話。
怔愣間，宋安已經(jīng)走進了房內(nèi)。
看見我那刻，他沖上來就要對我動手。
卻被一旁的警察攔住。
只能指著我的臉怒罵。
“賤人，我就知道你照顧歡歡不安好心，你果然沒放下三年前的舊案！”
“歡歡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就算她做了什么錯事，她還只是個孩子??！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簡直畜生都不如！”
“警察同志，她就是害死我女兒的兇手，你們現(xiàn)在就把這瘋子帶走，帶走！我一眼都不想再看見她！”
警察將人帶到一邊，好心勸阻。
“宋先生，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事已至此，你還是節(jié)哀吧?！?/p>
“你身為死者的父親，對這個家了解的比我們多，這是你妻子的口供，據(jù)她所說，死者生前兩人關(guān)系很好，她對這個女兒也很照顧，你怎么看？”
宋安沒看口供，就直接氣紅了眼。
“放屁！什么對我女兒好，她是恨我女兒不死！”
“這三年我女兒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都是拜她這個親媽所賜！”
“我?guī)状握f要帶女兒離開這個家，偏偏歡歡于心不忍，說想陪著她媽媽，我女兒這么懂事，她都已經(jīng)改掉錯誤了，你為什么就不能容忍她一次！”
最后一句話，宋安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我吼出來的。
警方立刻變了臉色。
“張女士，你丈夫已經(jīng)推翻了你的口供，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如果沒問題，現(xiàn)在就跟我們走一趟吧?！?/p>
我忽然笑了出來。
眼淚也一起滑落。
眼看瞞不住，我說出了這三年的真相。
歡歡是我的親生女兒不假。
卻早就知道了她爸爸在外面另有一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