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錯了。
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我雙手不斷抓著脖子,感覺渾身都很難受,如千萬只螞蟻在四肢百骸啃咬。
直到鐘天拉住我,我才如夢方醒,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鐘天蹙眉,表情凝重,“我懷疑你被周子誠強(qiáng)制打了某些違禁藥物,導(dǎo)致中樞神經(jīng)受損,記憶模糊……甚至可以說已經(jīng)演變成了精神病?!?/p>
“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你必須要快點逃出去,剛才我同事控制彈幕把你說成蛇妖,暫時唬住了他們,但他們很快會轉(zhuǎn)過彎兒來,你很危險。”
他一邊說,一邊取下領(lǐng)口暗處的微型攝像機(jī)儲存卡遞給我。
“你先走,村子外十公里的鎮(zhèn)上有我們的同事接應(yīng),皇冠酒店,你報我名字就可以了?!?/p>
我沒接卡,看著他,“你不走?”
鐘天笑了笑,“陰魂不是都沒渡成嗎?這個村子是慣犯,表面做漁產(chǎn)業(yè),實際是靠渡陰魂起家,孫家就是頭目。”
“你剛來還不知道,這個村子幾乎沒有女性,女人無論生還是死,在這個漁村都價值千金,等出去我給你看我拍攝的女性自述,全都字字泣血。”
我腦子里無端想起一句話,“生前肉體衡量,死后白骨千金”。
鐘天渾身的正義之氣讓我無端信了他幾分。
我問鐘天,“我這張臉都被他們看過記住,怎么逃出去?”
鐘天一指村口,“你跑出去,我會給你拖延時間,找準(zhǔn)機(jī)會不斷往北邊跑,大約天亮就能到鎮(zhèn)上?!?/p>
我不再猶豫,抬腳往前沖。
先前甘愿赴死是因為生活無望,對自己的丈夫毫無感情。
現(xiàn)在的我重新有了牽掛,暫時不想死了。
鐘天說的話我還沒有得到驗證,我必須活著去查明真相。
我將身上繁瑣的婚服脫下來,換上輕便的衣服。
突然,門外傳來周子誠的聲音。
“老婆,你出來,我?guī)闩艹鋈?。?/p>
聽到門外的聲音,我差點嚇懵。
周子誠怎么會突然找上來?我分明看到他跑了的。
就在我手足無措時,周子誠直接推開門進(jìn)來,身后是繩索綁住雙手的鐘天。
鐘天朝我不動聲色的搖搖頭。
我走上前,像往常一樣平靜的看著周子誠,“你抓人干什么?這可是有千萬粉絲的大網(wǎng)紅,別到時候我們錢沒掙到,還要被大網(wǎng)紅上訴。”
周子誠笑嘻嘻看著我,“老婆你別怕,這人是個記者,肯定是來拍攝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等我把人送給孫家,能狠狠的敲詐一筆?!?/p>
說著,他雙眼里放出貪婪又兇狠的目光。
我生理性的感到厭惡,同時骨頭縫里也滲出涼意,好像塵封的記憶里,有段我被他折磨到想自盡的畫面。
周子誠看著我的,語氣有點不對,“你怎么了老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我避開他觸碰的手,搪塞回復(fù),“剛才太嚇人了,我差點就撞死,現(xiàn)在想想還真有點后怕?!?/p>
“對了,你怎么確定他就是記者,你見過他?”
周子誠踹了一腳,“這個雜毛記者是我的仇家,先前他師父還壞了我們的好事,媽的,沒想到這么陰魂不散,這里都能碰上,真晦氣。”